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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冰凌 今天我们称为“福建”的地名，实际上直到第八世纪中叶才出现。此前，这一地区有过许多不同的名称，比如，“七闽”、“闽中郡”、“闽越国”、“东越国”、“冶”、“侯官”、“建安郡”、“晋安郡”、“闽州”、“丰州”、“泉州”、“福州”等。历史上它曾统属浙江的越州（会稽）、江苏的扬州（南京）和江西的江州（九江）。一直到唐代上元、大历（760－771）年间，才合并今天闽北地区的建州、中部的福州和闽南、闽西地区设置福建节度史。 称福建为“闽”，见于《山海经》、《周礼》等书，如“闽在海中”，“闽，东南越，蛇种”。在这里，“闽”既指地方，也指民族。秦朝设闽中郡，汉代建闽越国就是地名的一种延续。至于说闽是一个民族的名称，是百越的一支，可见于汉代司马迁称他们为闽越，以区别于浙南的瓯越，浙东的大越、于越，江西的干越，江苏的杨越，广东的南越等。司马迁的《史记》还告诉我们，越人姓骆或姓驺。成书于东汉初年的越人历史文献《越绝书》记载越人有自己的语言，与吴语比较接近。保存在《说苑.善说》中的《越人歌》，叙述了一位楚国王子听不懂越女情歌的故事。不过，百越民族分步很广，越语差异一定很大吧。就是今天福建地区的方言之多，在全国也是首屈一指的。 虽然史无明文，可以推测春秋后期绍兴地区的越人称霸中原时，福建境内的越人也隶属于越国。越王勾践于周元王四年(BC473)灭吴，迁都山东琅琊以称霸业。秦朝统一中国，越国王室散居南方各地，其中在福建有位叫无诸的越王后裔及其族人。秦末无诸率领部众起义，汉高祖封他为闽越国王，在冶(福州)设都城。还有闽君摇被封为东海国(也称东瓯国)之王，在闽东北和浙江温州一带活动。汉武帝时又封无诸后人余善为东越国王，闽北武夷山、浦城等地都有他的城池。 当然，福建地区的历史远比文字记载要来的早。现代考古发现，在遥远的旧石器时代，这里就有人类的足迹。闽南漳州莲花池山发现了距今4-8万年的旧石器工具，闽东宁德的霍童山、闽西清流县狐狸洞与闽南东山海域发现距今一万年的古人牙和人类化石。新石器时代的遗址更多，距今6000年的平潭岛丘头遗址，距今5000年的闽侯甘蔗昙石山文化；闽侯庄边山、福清东张、霞浦黄瓜山、武夷山的葫芦山、光泽的马岭等地，都发现了相当于夏代至商初的文化遗存，闽侯黄土伦有相当商末周初的“黄土伦类型”地方文化。 在保存较好的闽侯昙石山文化遗址中，不仅可以看到福建先民使用过的贝壳货币，还发现了一处祭坛。比较有代表性的是这里的陶器文化，遗址存留的陶器有多种造型。这一点，在近五十年福建地区发现的3000多处古文化遗址中可以得到进一步的验证，从新石器时代的陶器到西、东周时期的印纹硬陶、原始青瓷和釉陶的发现都很多。不过，从出土器物看，这里的铜器文化不能与广西、浙江等地越人精美的铜鼓和剑文化相提并论。有学者考证，这里的早期铜器是从中原地区引进的。以上是有关早期福建历史的片鳞只爪，下期我们将透过上古的传说与神话看福建文化。 原载《福州大学报》2005年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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